“她不是我媽媽！”舒樂在孟靈兒的保護中終於說出了實話。“我媽媽是被這個女人氣死的。她跟我爸爸好上了，然後就來我家鬧，我媽有心臟病，是被她活生生氣死的！”
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孟靈兒早就覺得舒樂媽媽有問題了。“那你這些年過的得多不容易，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會對孩子好的人。”

“一開始她對我還可以，至少過的去，雖然偶爾也有打兩下之類的事情發生。直到她和我爸爸的孩子小恩出生以後，我就開始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。小恩四歲那年，因為吵著吃肉肉，這個女人就去買了。我因為也想吃，就在她做菜的時候偷吃了一塊！結果就因為這一塊偷吃的肉，她就把滾燙的油倒進了我的嘴裏！燙的我恢覆兩年才好，可是至今為止我嗓子都留下了後遺癥，吃不了太熱的東西。”

“你怎麽可以胡說呢。”舒樂媽媽立馬露出本性。“小孩子從小就是要好好教育的，你那個病鬼媽媽死的早，要不是我，你以為你活的了？我只不過是教訓教訓你一下，你就把我說成這樣？”

“教訓一下至於給她喝滾燙的油？”孟靈兒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的人存在。“你的心是石頭長的嗎？你的孩子是孩子，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？”

“還有一個重點。”秦澤眸色深邃。“你爸爸之後沒有管嗎？你被燙成那樣，他一句話都沒有。”

“沒有。”舒樂的眼淚掉了下來，哪怕是手術截肢都沒掉過眼淚，可是一提到家裏就淚如雨下。“我爸喜歡喝大酒，每天就知道喝，回來了之後就跟著後媽一起打我，虐待我，我身上有許多疤痕導致我到現在都不敢穿短袖。他們最可惡的還不是這些。他們給我關在櫃子裏，暗無天日。一個星期只給一頓飯吃。我那個時候已經七歲了。整整被關了五年。關到居委會的人受不了我家味道了跑過來打開櫃子才給我放出去的。那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吃飽飯。”

“胡說！你胡說八道！”舒樂媽媽死不承認。“那都是你死鬼爸爸做的事情跟我沒關系。你不要往我身上潑臟水，我可是你媽。”

“你不是我媽！我媽早就被你氣死了！”

“那個病鬼怎麽是我氣死的？明明是你爸爸故意在她的心臟藥裏下了毒，你是不是以為你爸爸有多愛你媽媽？還不是你媽前腳一死後腳我就進來了？”

“什麽？！”舒樂聽到這樣的消息整個人都楞住了。“你是說，是我爸爸下毒害死的我媽媽？”

“對啊。”舒樂媽媽破罐子破摔承認了。“你爸說早就不想伺候你媽那個病秧子了。所以就順便給毒死了。”

“怎麽會這樣。”舒樂的眼淚越來越兇。“你們還是人嗎？一個毒害自己的老婆，一個虐待丈夫的孩子。天地下怎麽會有你們兩個這麽惡毒的人？”

“哼。”舒樂媽媽不以為然。“如果我真的惡毒就應該直接殺了你，或者把你丟在外面，讓你長大你還說我惡毒，別忘記是誰伺候你這個瘸子這麽多年。”

“你還說！”舒樂指著她聲聲討伐。“我的腿，就是被她打斷的！當時她甚至還把我扔在大街上讓我在繁華街跟別人乞討！我這一次之所以會截肢就是因為之前得不到好的治療病情惡化！如果不是有個人看我可憐給我介紹到咖啡館工作，我可能現在還要在家受那暗無天日的虐待！我一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給家裏了！你現在怎麽還好意思過來管我們老板要錢？”

“怎麽不好意思？”舒樂媽媽幹脆連假裝都不假裝了，盤地而坐。“我養了你這麽多年這麽久，怎麽，你現在在店裏面出事情了，我不能跟老板要點錢花花？你不知道你那個賭鬼老爸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饑荒？”

“他的錢我說了我會還，但是不是你這樣的方式！”

“你一個月掙的那3000塊錢怎麽還？還不夠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費呢，你以為你掙的錢很多嗎？”

孟靈兒簡直聽不下去了。她被氣的胃都疼了。“你也是個當媽媽的，你這麽對待她你就不怕將來有一天你會遭報應？人在做天在看，老天爺不會放過你這樣惡毒陰險的人。”

“你以為我會信？”舒樂媽媽以為只是嚇唬嚇唬她根本不在意。“我活了這麽大歲數了，如果老天爺真要收了我，那就給我收了好了。來啊，收我啊，來啊。”

如果不是秦澤牢牢地抓住孟靈兒的手，她可真想直接放出個什麽來嚇死她算了。

“別這樣。”秦澤壓低了聲音搖了搖手裏的電話。“我已經把剛剛的對話全部錄下來了，只要等一會安東尼來的時候聽一下就好，也省的舒樂還要去做筆錄。”

“你想的很周到。”孟靈兒連假裝微笑都做不到了。心裏非常同情和心疼舒樂。“你為什麽不早點說你的遭遇，如果你早點說我是不是可以幫幫你。”

“對不起孟老板。”舒樂心生愧疚。“我知道這個女人一定難為你了，一定說了一些你不愛聽的話。真的很對不起，對不起。”

“傻啊你，和你沒關系的事情你說什麽對不起。你是你，她是她，我認識的是舒樂，可不是什麽跟舒樂有一點點點點關系的女人。”

“餵，我是她媽媽啊。”

“你是她媽媽嗎？”孟靈兒譏諷開口。“我這次準備拿出三十萬給舒樂當做生活費和資料費。如果你可以證明你和舒樂的確有血緣關系，那我可以分給你一些。”

“孟老板，我不要錢，咖啡店已經對我夠好的了。給我吃的，給我喝的，每個月還開工資。我哪裏還敢要這些錢。”

“我說給你就給你。”孟靈兒挑釁的盯著地上的女人。“怎麽樣，你要不要去做個親子鑒定，看看你和舒樂有沒有關系。”

“這話可是你說的，你不能反悔啊。”

“絕不反悔！”

“那我就回家讓舒樂爸爸過來拿這三十萬！到時候你不給我，我就報警抓你。”

“好啊。”孟靈兒等的就是這句話。“你剛剛的口供裏可是說了舒樂爸爸是個殺人犯，你以為殺人犯不需要接受法律的制裁？順便告訴你一句，你算幫兇，也要被抓起來的。”

“我才不信。”舒樂媽媽完全不信。“你以為我是小孩子，還跑來糊弄我？當初居委會大媽也跟我說什麽報警之類的，結果呢？警察來了對我怎麽樣了？最多就是一個拘留，誰怕誰啊？”

舒樂躺在床上淚如雨下，她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。“孟老板。給她抓起來吧，我再也不想見到她。”

說話功夫安東尼正好來了。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，又看了看孟靈兒和秦澤立馬明白了。“李山，孫海，把地上這個女人抓起來。”

“抓我幹什麽？你們是誰？憑什麽抓我？我又沒犯法！”

“把嘴堵上！”

“是。”孫海從兜裏掏出一副手套，直接塞進她的嘴裏，看向老大。“下一步我們做什麽，是要帶回刑警隊嗎？”

“下一步。”安東尼看向秦澤跳動眉頭。“下一步是什麽？”

秦澤打開錄音，當著大家的面把剛剛的對話全部又放了一遍。安東尼臉色鐵青，胸口劇烈起伏。“帶上手銬，由李山押送回刑警隊。趙鋒和孫海，你們去抓那個殺害妻子的男人。”

“是。頭兒。”

就這樣，那個女人被帶走了。病房裏似乎安靜了許多。

安東尼看到舒樂這樣的特殊人群就想到桃子，心裏不有多了幾分憐憫。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，我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的。”

舒樂非常感激安東尼，又有些不放心。“他們兩個會被抓起來嗎？不會再回來找我了吧？”

“我猜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回來了。不過未來誰也說不準。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舒樂害怕起來。“短期是多短？難道不會判刑嗎？”

“會判刑，不過具體判刑多少年不是我可以決定的，這是要交給法官的。但請你相信我，我不會讓這樣的犯人逍遙法外，我會狠狠地懲治她們，直到她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。”

“謝謝，太謝謝你了。”舒樂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表達自己對幫助自己人的感謝。“我這輩子都會留在咖啡館，我哪裏都不去！”

“你啊。”孟靈兒終於露出了笑容。不再神經緊繃。“在咖啡館一輩子可不行，等我找到好人家就給你嫁出去。”

“咚咚咚。你好，請問是舒樂的房間嗎？”

“進。”

喬司手裏拎著一個水果籃站在門口處關心的看著舒樂輕聲詢問。“我可以進來嗎？”

“可以，太可以了！”孟靈兒連忙讓開位置留給喬司。“舒樂，你和喬司好好地聊。我們先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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